Sunday, July 10, 2005

Politican . HK

找不到網上版,文章寫得好,要我逐字抄錄也甘情願。
新鮮熱辣今天的蘋果日期專欄,樓下是劉紹銘的《讀翻譯.學英文》。作者學林語堂教人看電影學英文,還要人從翻譯家的中文巨著英譯本學英文,單說David Hawkes的 The Story of the Stone (《石頭記》是也)花了四份一篇幅,我差點把報紙撕成兩半。非「牛津大學漢學榮休教授David Hawkes」的錯,惟陳腔濫調還要花幾千字篇幅大吐口水,與嚼飯餵人無異。
唉。
非徒失味,乃令嘔噦也。

說句公道話,這篇文章,應該不是寫給我們這群人看的,target audience不同吧。若給我們這群人開這樣的講座,不是觀眾早早離場,是一開始根本門可羅雀。


《香港最沒有前途的三個行業 》 陶傑

曾蔭權和許仕仁上台,展開「公務員治港」年代。中國政府在高層操控大局,不但沒有甚麼雙普選,也沒有雙普選的甚麼時間表;不但連普選的時間表也沒有,更重要的是,胡錦濤掌權的中國當局把香港扭轉乾坤,讓曾蔭權執行「行政主導」,不再讓政黨有發展的土壤和氣候。從今天起,香港最沒有前途的職業有三項:立法會議員、立法會議員助理,以及所有「政黨」的黨篷和黨員。
董建華下台,親中左派事前毫不知情;曾蔭權上台,親中政黨卻嗅出了瞄頭不對。最初是要求為每位局長增設「政務顧問」,為政黨培養「從政人才」;繼而只主張增設「政務助理」,讓政黨的新血「熟習政府運作」。當曾蔭權爵士「競選」大勝之後,終於開金口,答應開設「練習生」。練習生,很可能就是為政務官沖茶、點煙、遞水的學徒。根據中國傳統,拜師學藝,民間三教九流,不論學的是雜技武術、木工裁縫,磕頭拜了師,師父頭三年甚麼也不教,學徒起早摸黑,幹的是洗地餵雞、往市場買米買醬油的侍候工作。「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,必先餓其體膚,勞其筋骨」,從「政治顧問」貶為「政務助理」,再貶為「練習生」,曾蔭權爵士這次非常準確地拿捏了「中國國情」。
可惜親中和民主政黨的「精英」志不在此,他們很有抱負。登上南天門,希望不是取代太上老君當個「煉丹局局長」,就是出任掌管六丁六甲的「靈霄總兵頭」,叫他們做「弼馬溫」,替玉皇大帝的馬房做清潔工作,從一九八五年開始就熱身一心「參政」、實現「港人治港」的各路民主政黨頭目,這口氣又如何嚥得下?要求曾蔭權增設「政治顧問」之議,據說是為政黨的青年接班一代提供「從政」的訓練,惟其籲堪憐,其言堪哀。
為甚麼?因為培訓一個Politician(到底是政棍、政客還是所謂政治家,本人沒有興趣區分),最好的方式是民主選舉。英國前首相邱吉爾說過:「對一位政治家的教育,最基本的一課是選舉的經歷」(No part of the education of a politician is more indispensable than the fighting of elections)。邱吉爾指的選舉,是真實的議會選舉,不是中國式的小圈子欽點「選舉」。
政黨想「培訓人才」?早在過渡期,殖民地政府的宗主國不是給「港人治港」精心先舖好了路嗎?前港督麥理浩在一九八二年開放區議會選舉,然後是市政局選舉,最後為了與中國的鄧小平收回香港的決策硬碰,英國在過渡期內,為香港力促立法局的直選議席,英方最希望的是香港的「愛國」陣營也積極參加,接受直選的洗禮,因為只有直選,而不是進政府當甚麼練習生,如邱吉爾說的,才是培養從政人才的唯一途徑……
以後的事情,香港都很清楚。中方阻撓了直選的步伐,許家屯黑著臉孔扔基本法,咆哮「有人不按本子辦事」。董建華上台,更廢取了市政局。區議會、市政局、立法局,如果都有合理的直選,就像幼稚園、小學、中學一樣,書一級級讀上去,香港自然有一大批Politicians。市政局廢掉,區議會變成海鮮宴會的小農食堂,立法會則被視為「顛覆基地」,香港培養「從政人才」的梯階和渠道,拆的拆,堵的堵,二十年的時間浪費了,香港沒有「從政人才」,肯定說一句:將來也不會有——看看立法會這夥「政黨精英」的臉孔:李柱銘、曾鈺成、周梁淑怡、李卓人,他們全是八十年代的老童生。
二十年人事幾番新,連荷李活明星偶像,也一早從八十年代的夏里遜福(Harrison Ford),「過渡」給奧蘭度布隆(Orlando Bloom)來「全面接班」了,香港立法機構的「政黨明星」們,難道這個個以為自己是可以橫跨二十年魅力不墜的湯告魯斯?
渴望曾蔭權政府為政黨培訓新血,以民建聯最猴急。然而二十年來,中方一直壓縮民主步伐,董建華取締市政局,「愛國」有義務,「挺董」是天職,這些政策,民建聯不是一 一都支持過嗎?既是如此,則今天曾蔭權上台,公務員的行政權力全面坐大,按中國政府的心意,立法會應該成為「協助曾特首施政」的附屬機關,為「締造和諧」而全面舉手支持政府決策,中國政府不希望特區出甚麼「政治人才」,因為在中方眼中,香港是一個經濟城市,多做生意,少搞政治,既是如此,民建聯和自由黨缺乏「政治新血」,正合「中央孤意」,還有甚麼好怨?
再者,公務員隊伍是個超級的行政管理集團,政務官是「管理人才」,絕非「政治專家」,向局長和政務官插樁打釘,不論叫顧問還是稱為練習生,最多只能學習到行政經驗,與培訓「政治人才」還差十萬八千里。
有如一個「湖南妹」,想來香港打工創業,僱主是一位室內設計師,只讓她跟著菲傭洗碗和抹窗,難道這位湖南小女孩有一天能學會為牆紙和家具配色,考到皇家設計學院的院士文憑?不會的。縱使「青出於藍」,她只會說一位卓越的「家務助理」。
一位「政黨」領袖,聽見曾蔭權爵士只許政府向政黨新血取錄「練習生」的空職,應該痛哭三天三夜。從一九八五年《中英聯合聲明》簽署開始,二十年青春虛擲了,今天,想從立法會躋身政府,是一條死路,想曾蔭權爵士分權讓自己從政,是死路一條,「港人治港」充其量是「香港仔曾蔭權治港」,也就是「AO治港」,二十年一夢,人生的目的是甚麼?
這個問題,我不知道,我想香港許多人,包括即將率領「東京水蜜桃團」去日本玩樂享受的美食家蔡瀾,也不知道(我相信以蔡瀾兄的性格,他根本不想知道),或許香港人可以委託一切自詡「愛國」、而且與「中央」有直通熱線的各路Politician 們,到北京問一問胡錦濤主席:一台好戲,演到今日,戲院突然停了電,觀眾只看見曾許兩張黑白臉,「港人治港」這個戲目,該如何唱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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