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ursday, April 14, 2005

還是說再見

一個人坐在課室裡感覺很好。
終於可以開窗戶了,聽到鳥鳴聱、某人扭匙開摩打絕塵而去。黃昏,橙黃色的陽光照在死白的牆上,連這所工廠大學都溫暖起來。
仍舊坐在原來的位置,同學一個又一個的離開,最後,大家都得繼續上路吧。
好想死賴著不讓其他人離開。
究竟有沒有明天?
三月、四月、五月。
然後,不知去向。老了回憶,那以後一段找工作的日子,可能fast forward過去了,在人生漫長的timeline中,不算什麼。
可是,三月、四月、五月,那難捱苦難可怖並肩作戰的時光,到了老掉牙,還會依舊在腦海浮現。
替小孩子上課,有野餐時間每個小孩子都可以選個洋娃娃陪吃,到了時間父母嚷著要小孩子跟洋娃娃說再見。初見,認為是好方法,說了再見,小孩子便輕輕鬆鬆把娃娃放回箱裡,走到窗邊坐著等聽故事。說了再見,那就代表有「再見」的可能,那就不用可惜、不用掛念、不用哭了。朋友以往從來不肯跟人說再見,大家認為他「懶瀟洒」,轉過身揮一揮手,不等其他人,自己一個往黑暗走去。
我不排除有這個可能。然而,「再見」不也是個未必能兌現的承諾?同時,又包含了那必然的分離?習慣說再見,也是習慣分離,一邊許下那不知能否兌現的承諾,一邊留下點點的盼望。
抹一把鼻涕眼水。我寧可說再見,賴死訓地,也不願「不帶走一片雲彩」。





同房問我為什麼突然勤力寫日記,我現在的答覆是:
「響應政府宣傳,加強生產力。」




起題,突然想起張小嫻的書《永不永不說再見》。
長大了,就不能太任性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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